别叫我泡芙老师

我码字很慢

宇仪AU|Loving Strangers(下)

-破镜重圆梗


  在陈飞宇再三恳求下,张婧仪住进了他在学校外买的房子里。

  

  “我爸那边怎么办。”这是张婧仪最担心的问题。

  

  “可是我只想保你平安,我不愿意你再回到那样的家里。反正你都已经用打工错开了你们回家的时间,他不会发现你不在家的。”陈飞宇理由充分得让张婧仪有点拒绝不了,更何况面前这人态度诚恳,模样认真。

  

  “我要让你过得更好,婧仪。”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张婧仪含蓄内敛,而陈飞宇却截然不同,他很喜欢逗她。他喜欢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偷偷亲吻她的侧脸,惹得她一阵脸红;红灯过后绿灯亮起,他松开握着她的手,然后下垂,紧紧地揽住她的腰。

  

  “喜不喜欢我啊婧仪”

  

  “有多喜欢我啊。”

  

  “这么喜欢是有多喜欢,要不要表示一下。”

  

  陈飞宇总是在张婧仪耳边问一些幼稚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地试图探索她的真实心理世界。张婧仪平常不会认真回答他,只是开玩笑地打打他的脸然后让他走开别闹。

  

  而有一次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喝小酒,陈飞宇又一次想问微醺的张婧仪这些问题时,却被她用手捂住了嘴。然后他们都不讲话,借着台灯微弱的光,静静地注视着彼此。最后还是张婧仪先败下阵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陈飞宇着急,想替她擦眼泪,却被张婧仪紧紧搂住。

  

  泪水滴落在他的颈窝,焦灼着他的心。

  

  “我最喜欢陈飞宇了。”她哽咽着,然后哭得歇斯底里。

  

  对于她这样巨大的反应,陈飞宇并不感到完全惊讶,他猜的到是什么原因,但他还是选择不说破,强装镇定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张婧仪常常梦魇,在入住他家的第一个晚上她就被噩梦折磨的睡不着觉,半夜从客房出来到阳台吹着风发呆。后来次数多了,张婧仪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膝盖偷偷掉眼泪的模样被起床喝水的陈飞宇撞见后,就被他强制拉到主卧和他一起睡。

  

  可噩梦还是难以避免,十几年暗无天日的日子成为了阴影一直笼罩困扰着她。不知道是第几次哭喊着从睡梦中惊醒,张婧仪平躺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被身旁人揽入怀中。

  

  她的头发早已被汗浸湿,陈飞宇耐心地给她捋好头发,轻轻擦拭她脸上的眼泪,生怕弄疼她。

  

  “不怕,不怕,有我在。”他在无数个深夜对她这样说。

  

  如果说她遇见陈飞宇以前是破碎的,那么她现在就是彻底地被融化了。她的锋芒,她的脆弱,她的胆战心惊,现在都全部消失了,她已经完全陷入陈飞宇的温柔乡了,被幸福包裹得柔软而甜滋滋的。

  

  张婧仪辞去了在酒吧的工作,只在白天给面包店打工。她特别喜欢闻店里四处飘散着的面包香气,香甜香甜的,填满她的鼻腔。但是最幸福的就是在下班时间看到站在玻璃窗前接她下班的陈飞宇。

  

  二月初,虽说已渐渐入春,但仍存有些许寒意。陈飞宇喜欢大衣和衬衫叠穿,显得人特别精神。张婧仪也喜欢看他这样穿,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柑橘的清香,诱着她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今天晚上吃什么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边街灯陆续亮起,张婧仪的手被陈飞宇握进口袋,脑袋软软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便利店怎么样,回家做饭太累了。”

  

  张婧仪嘲笑陈飞宇懒得像猪,只有陈飞宇知道他是在心疼她,她还是老是工作一天够累了还要伺候他一个不会做饭的人,他可不舍得。

  

  陈飞宇拿了张婧仪爱吃的东西,然后走向了他们最常坐的靠窗的位置,这样可以看天空,看花草树木,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又想起他初次见到她的那个雪夜。

  

  “婧仪,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酒吧呀,你那天醉的跟什么似的。”嘴里的咖喱鱼丸还没有完全吞下,她就迫不及待地报出答案,小幅度地扬起头,等待着被陈飞宇表扬。

  

  可是陈飞宇摇了摇头,手指着窗外不远处的橘黄色的路灯。

  

  “去年十一月份,凌晨,初雪的时候,你就站在那里拎着个塑料袋刚从便利店里出来......”

  

  陈飞宇描述的很仔细,仿佛将张婧仪带回到了那个夜晚。张婧仪看看路灯,又转过头来看看坐在身边的人,好像有点印象,那个人好像穿着衬衫,个子跟他差不多高。

  

  模糊的记忆被唤醒。

  

  “是你?我还以为变态呢那样看着我。”

  

  “你再说一遍。”陈飞宇眼疾手快地掐住了她的腰肢,张婧仪最敏感的地方,然后挠起了痒痒。张婧仪最受不住他这样耍赖,但是只能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试图逃脱。

  

  窗外的几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下雪了!”张婧仪惊奇地喊出声,身后人仍然不愿意停下来,“陈飞宇!下雪了!”

  

  陈飞宇的动作减轻,两人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缓,他们眼睛一同注视着窗外,然后转头相视而笑,手牵着手往外边走。

  

  雪越下越大。

  

  陈飞宇背着张婧仪在漫天大雪中迈步。陈飞宇把背后的人又往上颠了颠,“都说了不要乱动,你很重诶。”

  

  张婧仪把脸埋在他颈边闷闷地说话:“是你非得把我背起来的,重也没办法。”

  

  雪越下越大。

  

  好神奇,二月份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雪,张婧仪趴在陈飞宇的背上胡乱地思索着。陈飞宇的头发上布满了雪片,张婧仪晃神,想到了再过几十年他们老到满头白发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我好幸福呀陈飞宇。”张婧仪趴在陈飞宇耳边喃喃道,热气呼在陈飞宇的耳廓,一阵暖意涌上他的心头。

  

  陈飞宇不止一次感叹张婧仪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伴侣。他从小娇生惯养,被父母宠着,难免有时收不住脾气。

  

  比如说有一次他发烧,药苦他不肯喝,张婧仪也由着他,想着年轻男孩子身强力壮,多喝点热水再睡一觉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但没想到晚上一去探他的额头反而烫的吓人,一量都三十九度多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张婧仪热好了药扶起床上病怏怏的人就要灌下去,药刚沾到嘴唇,陈飞宇大手一挥,碗掉在地上,炸开一地的玻璃。

  

  对于突如其来的状况,两人都有点猝不及防。陈飞宇的眉头还是紧皱着,张婧仪还是维持着端碗的姿势。

  

  缓了一会儿后,张婧仪伸出手抚摸着陈飞宇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抚一头易怒的小兽。然后附身亲了亲他。

  

  陈飞宇像吃了蜜一般,眼神变得柔和。

  

  “发烧很难受是不是。”张婧仪继续哄着,“但是我们要好好吃药才会好呀对不对。”

  

  声音软软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心上挠痒痒。

  他们谈了快大半年,从寒冬到初夏。每一次陈飞宇心情糟糕的时候,张婧仪都会默默倾听并认真回答他,她的话语温柔得像给冬天的他盖上一床软软的被子并轻轻拍打他的脊背,像妈妈哄孩子睡觉一样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在她的身边陈飞宇可以任性地发脾气、直接地表达他的想法。她仿佛片宽垠的草原,能无限地包容他的情绪,又吹来温柔的风浪,将陈飞宇包裹在温柔之中。

  

  张婧仪的生日在七月份,她比陈飞宇要大一岁,这是她的二十岁生日,陈飞宇得知后说要给她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大party。张婧仪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觉得好笑,说你再喝得烂醉我就不要你了啊,陈飞宇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最后这个生日过得很平淡,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合张婧仪的意。他们赤脚坐在在江边看着太阳落山,看江水一点一点地染上月色,然后一起享用他们在下午diy的小蛋糕。

  

  “婧仪,你的愿望是什么。”陈飞宇透过烛光看着扎着麻花小辫,穿着他送给她的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心里喜欢的紧。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吹灭蜡烛,耳边只剩下流水声、风声和两人的呼吸声。感情似乎在这个瞬间又一度升温。

  

  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张婧仪心想是不是很难实现,扯了扯头发掩盖自己内心的一丝失落。陈飞宇似乎胜券在握,他已经做好了身边一直都是这一个人的准备,笑得没心没肺,手指沾上奶油就往张婧仪脸上抹。

  

  收拾好东西,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家的方向走,却在离家不远的一处地方碰到了张婧仪万分抗拒的身影。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半年都不联系自己的女儿,然后又在半年后突然出现在陈飞宇的家附近。她忽然就喘不上气,手心不停冒汗,牵着陈飞宇的手就想离开。

  

  她想逃,她不要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为什么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这么快就要被摧毁掉,张婧仪不解、无助,眼眶蕴满了泪水。

  

  “张婧仪!你现在连你爸都不认了是吗!”没走几步,身后人便喝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矮胖的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

  

  “知道爸爸钱不够用了,就自己找了个金主挣钱是不是啊,我的女儿就是厉害。”

  

  “多少钱一晚啊,一天一次的话这么久了应该也挣了不少了吧。”

  

  “我的好女儿,快给爸爸打点钱,现在是你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了啊。”

  

  他的言语极其下流恶劣。张婧仪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一遍一遍打压自己的自尊心,要自己在陈飞宇面前难堪,要她老老实实回到他身边伺候他。

  

  他越走近,她就越往陈飞宇身旁贴近,从而汲取一点安全感。陈飞宇向来敏锐,一下就知道了来者是谁,他想干嘛。

  

  陈飞宇摸了摸张婧仪的脑袋,将她护在身后。

  

  “叔叔你好,我是张婧仪的男朋友。”陈飞宇感觉身后衣服被突然捏紧,“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您缺钱可以向我要的。”

  

  陈飞宇不顾张婧仪诧异的眼神和阻拦他的小手,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银行卡。

  

  “一点点心意,密码是婧仪生日,还望叔叔包涵。”

  

  男人得逞后笑的格外灿烂,拍拍陈飞宇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轻轻说了一句, 便扬长而去。

  

  随便睡,这个贱蹄子睡不坏的。

  

  他只是面对如此的语言攻击便红了双眼,更何况站在身旁瘦弱的女孩,他不敢想象她是如何度过这十几年的。

  

  张婧仪抱着膝盖蹲在路边,白色的裙角被晚风吹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滴落在裙褶,然后碎的七零八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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